第(2/3)页 踏梅阁,坐落在孤山的顶峰,前观西湖、后赏红梅。 彼时的踏梅阁从属人员,正紧张忙碌地做着迎接贵客上门的准备。 三楼一处宽敞不失雅致的大厢房,彼时欢声笑语,软玉温香。 厢房里面计有两浙盐商卢宿、史佳庆。扬州盐商马松,盐商程元璐携长子莳花班班主程冈、次子杭州府推官程冶作陪。 他们每人身旁,各有两名红飞翠舞模样绝美的女子陪侍,另有莺莺燕燕十数名乐妓在一旁奏乐。 “今日要让程老板破费了,明天又是除夕,还让程老板亲自跑一趟杭州,原该是我们来作东才是,只是那可恶的江蕃,不爱待见我与老史,暧! 等此间事了了,程老板定要多留几日,我与老史定要好好款待程老板,还有马老板,到时,程老板万请赏光方是个理儿。” 两浙盐商卢宿,接过身旁侍女捧来的热酒,先是对程元璐恭维了一句,而后朝他举杯示意。 卢宿属场上所有人的年龄最大,约摸六十出头,他也是两浙盐商总商,故而其他三名盐商皆是惟他马首是瞻。 程元璐时年五十出头,闻言矜持一笑,端起盅杯微微回了一礼,道:“卢老板客气了,既是抚台大人交待,哪怕今天是正旦,老夫也会跑上一趟。” 说罢,程元璐微微一顿,眼睛闪过一丝异色,道:“老夫都有点羡慕你们两浙的盐商了,老夫辛辛苦苦一年,还不够你们赚上半年的。” 闻言,卢宿一怔,先是尴尬一笑,而后沉吟半响,道:“程老板有所不知,虽说咱们两浙盐价偏高,但那也是要上供给内务府,抚台、还有金陵那边,实际上,咱们四家也就是赚声吆喝。” 卢宿停顿了一下,望了一眼程元璐的长子,道:“程公子,让这些人先行下去罢,下面的话,她们不便在场。” 扬州盐商马松是一位老色批,正搂着他身旁的两名绝美女子上下其手,彼时的他,兴致正浓,闻言,脸露不快地道: “有什么不便的,一会带回自家的府上,她们就算听到了,也只能烂在咱们自己的府上。” 场上所有女子,包括乐妓听了马松的话,无不是喜出望外,所有人的眸子里,纷纷射出一道光芒。 程冈端起面前的酒盅,淡淡一笑,朝卢宿微一举杯,道:“卢老板请放心,我程家根脚虽在扬州,但在两浙,还没人敢说我程家半句话,这莳花班出来的人,更加不可能,卢老板倘若有言,但说无妨。” 卢宿听了,微微斟酌一会,这才朝程元璐道来。 “程老板当有所耳闻,当年,上皇六下江南,所有的接驾费用糜费颇巨,甄家便和时任内务府总管大臣、国舅爷想出了一招。 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咱们这些人的头上,也就是让我们这些盐商掮献呈贡,咱们也总不能一味付出无所收获。 十几家和国舅爷、甄家商议后,便由当时的两淮盐运使,也就是如今的内务府总管大臣,皇太贵妃的弟弟想出了一招。 所有盐引每引加收一两银,这一两银子不过盐院,走的是内务府那边的账,而我们盐商则是自行加价,或从每引里面加量收回成本,如此,皆大欢喜。” “十一年前,两淮的几位盐商,因不满多缴那一两银,便串连其他盐商闹将起来。 惟有我们两浙盐商,鼎力支持内务府,我们两浙能有今日,这还多得了梁大总管。” 这时,外面进来一位管事模样的下人,朝程冈恭敬一礼,道:“主子爷,来了!” 卢宿与史佳庆相视一眼,便起身暂行告退避开两浙盐运使,直接折身进了隔壁的包厢。 杭州推官程冶,也起身朝父亲告退一声,而后离开厢房。 一旁的侍女,忙将他们三人的席位撤了,重新摆上三副新的碗筷。 程元璐起身,领着众人来到厢门迎接。 不多时,韦宏梅、钱朝宁簇拥着江蕃的身影,抬脚上了三楼。 众人一时礼毕,纷纷客气一翻方自回了厢房,又是一翻礼劝方自落座。 第(2/3)页